还在。:雨后的巷子火熄了,屋里只剩一堆灰和淡淡的焦味。雨还在下,敲在窗上,像在数着谁也听不懂的节拍。林若曦站在窗边,手里攥着那根没用完的火柴,指尖被捏得发白。她看着地上的灰,想起六年前那封没送出去的信,雨水冲淡了墨迹,她没烧也没留,就那么看着它烂在风里。她低头笑了笑,觉得自己和陈子昂都像这堆灰,烧过了,疼过了,最后什么也没剩下。陈子昂靠在墙边,手腕上的表还是停在六点半,像个固执的句号。他没说话,只是盯着窗外的雨,眼底的疲惫像一层雾,散不开也看不清。若曦看了他一眼,轻声说:“我该走了。”他愣了一下,转头看她:“雨还没停。”“没事。”若曦摇摇头,把火柴塞进口袋,“淋惯了。”他没拦,只是点点头,走过去拿了把伞递给她:“拿着吧,别感冒。”若曦接过伞,手指碰到他的手,还是凉的。她低声说:“谢谢。”“谢什么。”他笑了一下,笑里带着点释然,“该谢的是我。”若曦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他的眼神很平静,像雨后的湖面,没太多波澜。她转身推开门,走了出去。雨水打在伞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她没回头,可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看她。山顶的路湿漉漉的,石阶被雨水冲得发亮,她走得很慢,像在留住什么,又像在放手什么。到了山脚,她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一眼,老房子的灯还亮着,像个不肯睡去的影子。她笑了笑,把伞收起来,让雨淋在脸上,冷得刺骨,却让她清醒了点。回到家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房间还是那么静,她开了灯,脱下湿透的外套,扔在椅背上。水滴顺着袖子淌下来,在地板上留下一摊小小的水洼。她烧了壶水,泡了杯茶,捧在手里,却没喝,只是盯着窗外的巷子发呆。雨小了些,巷口的路灯亮着,光晕被水汽模糊,像一团散不开的雾。她忽然想起陈子昂说的“六年”,想起他烧照片时的眼神。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烧掉了什么,也许是那棵树,也许是六点半。她低头摸了摸口袋,那根火柴还在,凉得像块冰。她把它拿出来,放在桌上,看着它发了会儿呆。第二天是个晴天,天空 更新日期2025-03-18 20:3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