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道理。封锁的黑屋、奇怪的肉珠、诡异的手术,以及我妈不会衰老的面容。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。在这背后一定藏着 傍晚,餐桌上。我们家难得齐聚一堂。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,我妈放下筷子:「我打算把美容院的生意,交给沈娣。」此话一出,在座的人,神色皆变。我爸,怒目圆睁,欲言又止。我姐,满眼忧愁,默不作声。我弟,大为不满
傍晚,餐桌上。
我们家难得齐聚一堂。
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,我妈放下筷子:
「我打算把美容院的生意,交给沈娣。」
此话一出,在座的人,神色皆变。
我爸,怒目圆睁,欲言又止。
我姐,满眼忧愁,默不作声。
我弟,大为不满,上蹿下跳:
「妈,你疯了吗?!那美容院可是咱全部的家业啊!
「你放着我这个唯一的儿子不传,你传给她?!
「她不就相当咱家一保姆吗,她懂个屁!」
我是家里最不被待见的存在。
我爸重男轻女,他只在意儿子。
我姐貌美,长得跟我妈很像,也颇受她的偏爱。
而我,容貌不丑,却与奶奶有七八分相似。
我妈讨厌她那刻薄的婆婆,我爸讨厌他那偏心的母亲。
于是,他们把对奶奶的怒火,投射到了我身上。
他们对我,没有关爱,只有使唤。
因为五楼的秘密,不方便请保姆。
所以一日三餐,家务琐事,全丢给我来操劳。
我弟沈永耀,喜欢刁难我。
他故意嫌地板不干净,要求我跪地擦拭。
每年冬天,还逼着我手洗衣服。
我妈林淑妺,体虚贫血,嘴巴挑剔。
曾经连砸五碗我做的补血汤,只因口感不佳。
我爸沈建文,有轻度躁郁症。
稍有不如意,便拳打脚踢,拿我泄愤。
所以,我从未想过,我妈居然会把最赚钱的美容院交给我。
听了我弟不满的质问,我妈脸色一沉,语气严肃:
「不孝子,没大没小,嚷嚷什么呢!
「你在外想干啥生意,我都不管你!
「但美容院的生意,这辈子想都不要想!
「记住,我今天是在通知,不是在征求谁的意见!」
最后一句话。
她在说给我弟听,也在说给所有人听。
于是,这顿难得的家庭聚餐,以我妈的坚决,不欢而散。
9
当天深夜,我听到爸妈在楼上争吵。
我二楼的卧室,上方正对着的,便是他们三楼的房间。
他们夫妻并不恩爱,相处都是沉默,平时很少听到动静。
可这次我却隐隐约约,听到了几句零碎的话。
「不是说好这个月完,就不干了吗?」
我爸的语气克制且带着怒气。
「接着干下去,万一再出事,咱们都得完蛋!」
我妈扬高语调,声音尖细:
「你在这大呼小叫什么!开美容院不还是你的主意?!
「现在你说不做就不做,咱们这一大家子谁来养啊!」
她顿了顿,理直气壮道。
「再说了,要怪就怪那些人心理脆弱,跟咱们没关系!」
随着一阵沉重的叹息。
楼上再次回归往日的平静。
我思索着他俩的话,内心泛起不祥与诡异。
可我还来不及细想,就有人敲响了我卧室的门。
我声音微颤,试探性地问:「谁……啊?」
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,从门外传来:
「阿娣,我是姐姐。」
10
我姐,沈永雅。
她是家里唯一对我有几分同情与怜悯的人。
只不过,人都利己。
她不落井下石,但也不会雪中送炭。
几年前,她因与我妈有了矛盾,就搬出家,很少回来。
往日就算唤她回家,她也从不留下过夜。
今晚倒是一反常态,难得主动留宿。
她一进门,就左顾右盼,很是警觉地把门窗关得死死的。
而后,她握着我的手,眼里皆是担忧:
「阿娣,那个美容院你绝对不能接手。」
她说,爸妈平时多宠弟弟,我们彼此心知肚明。
如果美容院的生意,当真是香饽饽,又怎么可能轮得到我。
「你要是接手了,说不定还会惹上一身祸!」
她满脸愁容,苦口婆心地劝我。
我自然知道她说得有道理。
封锁的黑屋、奇怪的肉珠、诡异的手术,以及我妈不会衰老的面容。
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。
在这背后一定藏着惊人的秘密。
可我还是故意装出心动,甚至期待的模样。
因为她在劝我时眼神飘忽,似乎知道些什么,欲言又止。
终于,几经交流,见劝不动我。
她妥协似的叹了口气,与我四目相对:
「你还记得我失踪很久的前男友吗?」
我的脑海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张俊美的帅脸。
他是我姐大四时谈的男朋友。
那段感情我姐很认真,甚至还拿照片给全家人看过。
可后来某天,他却如人间蒸发,再也寻不到踪迹。
「他死了。」
我姐怔怔地盯着我说。
「在妈给他做完手术,不到两个月,他暴毙身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