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唤了那女子的名字。
“陈素雪,京城人士,父亲原本是四品侍讲学士,只因向皇上请安时声音小了几分,被皇上抄家灭族。”
嘴里念着陈家的事,是亲信查出来的。
若是寻常她还可以辩驳,可我准确地说出了她的身世。
“妖后,你与昏君一样不得好死!”
她眼中满是惊恐,而后涌上愤恨。
陈素雪以为我是替昏君扫除隐患才抓了她。
我让人给她松绑。
“你可知,为何昏君惨无人道,却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?”
“长信宫内九道守卫,就连试毒之人都有五个,我若不把你绑了,现在你早就被金甲卫捅成筛子了。”
我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,声音轻柔。
可每一句,都能让人身上起满鸡皮疙瘩。
陈素雪脸色苍白,她紧紧地咬着嘴唇,不可置信地看向我。
“你怎会好心同我说这些?”
“帝后一体,你们不过是一丘之貉。”
陈素雪显然是不相信我的。
我也不恼,只绕着她缓缓走了两步。
阳光从官窗棂处透过来,洒在地上,将将在我们脚下。
差一步便能站在阳光下。
“你可知道,前三任皇后为何而死?”
陈素雪警惕地看着我,我继续说道。
“昏君最是惜命,他坚信献祭发妻能得上天庇佑,前三任皇后,全都被一把火烧死,骨灰撒在冷宫的枯井中了。”
我慢慢靠近她,她身上的酒香愈发浓烈。
陈素雪吞了口口水,原本倔强的眸子开始慢慢泛红。
我知晓她信了。
“不过,既然本宫作为六宫之主,你染了重病自然是要打死了再拖出去烧掉的。”
“以肃清宫闱。”
6我让人将陈素雪打得血肉模糊的身子,盖着白布抬到了长信宫外。
皇上只让身边的大太监看了一眼,便下令拖下去烧了。
长信宫内夜夜笙歌,丝竹声不绝于耳。
钟粹宫也灯火通明。
祺贵妃站在宫门口望眼欲穿。
只有我的椒房殿安静祥和。
第五日,长信宫的门终于开了。
晚上,我头一次让念秋点上了椒房殿所有的灯。
打杀陈素雪,是我给昏君的投名状。
他需要我的屈服,我能向他低头。
也需要一个能为他做腌臜事的皇后。
这是我在成亲后第二次见到昏君。
銮驾到椒房殿时我出去迎接。
他身后黑压压跟了二十多个金甲卫,以及数不清的宫女太监护驾。
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
我跪地行礼,低头间唇间溢出冷笑。
他也知晓坏事做多了怕死。
可他仍旧一意孤行。
“起来吧。”
他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,却没有半分天子的威仪。
眉宇间满是疲惫,身上浓浓的脂粉味呛得人反胃。
声音也是少了男子的气概,整个人瞧起来老态龙钟的。
我佯装乖巧地跟在他身后。
“皇后倒是懂朕的心思。”
昏君落座,随后便有随行的貌美宫女上前来斟茶捏脚。
我上前去亲手为他捏肩:“皇上乃是天子,受万人敬仰,臣妾也想皇